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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碧华同志先进事迹报告会发言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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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生命是我爱的雕塑

  邹碧华同志的妻子 唐海琳

  我和碧华是1984年认识的,当时我们同一届考进了北京大学法律系经济法专业,是同班同学。碧华体育很好,是国家三级运动员,也比较调皮好动,偷偷爬树摘柿子的一群男同学中,总有他的身影。

  我从小一直是家里的“乖乖女”。大学期间,我在班里担任班委、团支书。有一次,邹碧华拿着两张电影票走过来跟我说,同学那有两张票,但他们没时间去看,我想和你去。你敢去吗?

  被他这么一激,我干脆地答应了。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他小时候跟着外婆,在江西一个淳朴的小山村长大;我生长在上海,习惯了城市生活。不一样的童年、不一样的经历,让我们彼此好奇,也产生了好感。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碧华是个很有活力的阳光大男孩,多才多艺,又重情重义。我们的爱情日渐深厚,毕业前,碧华特意在我的毕业纪念册上写道“你的生命是我爱的雕塑”,留下了我们彼此深情的承诺。

  大学四年很快过去,因为父母坚持让我留在上海,碧华很理解我父母的心情。为了这份爱,他和我一起回上海发展。

  那是1988年毕业前的寒假,碧华来到上海,住进纺织大学的学生公寓。为了找工作,他一家家单位敲门,主动推销自己,一共投了60多份简历。在抛来“橄榄枝”的单位中,碧华选择了专业对口的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我去了建设银行上海市分行工作。

  1992年初,我们办了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在两三桌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开始了我们的婚姻生活。

  1993年,为了让自己的专业基础更扎实一些,碧华有了要继续深造的想法。那时的我已经怀孕,正需要有人照顾,但我还是理解和支持他。此后的6年里,他先后考上了北大的经济法硕士、博士。回想起那段日子,还是蛮艰难的,两个人都挺难。

  博士毕业后回到上海,碧华像弥补亏欠似的照顾家里。他对父母很孝顺,把江西老家的父母接到上海来住,将儿子的房间腾出来,儿子跟我们挤一间。后来有条件换房子,他还专门在家里腾出一个独立的空间,给父亲做“版画工作室”。不管是父母生日,还是平时到外地出差,他都会记得买些小礼物送给父母。

  作为父亲的他,也在用心地寻找适合儿子的教育方式。工作再忙,他也会抽时间陪儿子看英语原版小说,纠正他的英语口语。他常以自己的经历和儿子进行着男子汉之间的交流。受父亲的影响,儿子平时也很少抱怨,即使遇到负面信息也能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

  一个家,三代人,十几年其乐融融。

  时间在流逝,角色在转变。在外面,无论碧华是书记员、法官,还是庭长、院长,我的眼里,他一直就是那个阳光大男孩。

  他知道我眼睛不好,平时很心疼我,经常提醒我不要太长时间看电脑、看手机,晚上出门他总会握住我的手,提醒我哪里有台阶,像是我的“拐杖”。但有一件事他坚持要我帮他做,就是帮他掏耳朵。他专门买了个带灯的耳勺回来,给我布置“任务”。每天回到家,只要时间允许,他就要我坐在他身边,帮他掏掏耳朵,觉得那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

  他爱好摄影,歌也唱得很好。看“中国好声音”节目,他说自己上去唱,说不定也能进入前三名,导师也会转身……

  我想,正是这种真性情,才让生逢中国法治建设求新求变年代的碧华,激发起对司法事业的无限热忱,让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都能够坦然面对,保持着火一样的激情!

  2008年起,碧华先后担任上海长宁法院院长、上海高院副院长,担子越来越重,我第一次发现“阳光大男孩”的白头发多了。他睡得越来越晚,写材料、看书、做PPT、给学生修改论文……

  他睡得晚,早晨起床就会晚一些,每天都是我先起来。我收拾好了,就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他一起出门。而他总会在出门前一刻,突然加快动作吃饭、穿鞋,结果临到出门总被他占先,变成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匆忙换鞋。他总是开玩笑地说:“喏,是我在等你啊,不是你等我哦……”

  12月10日早上,他可能真的累了,我催了几遍,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我早早地穿好了鞋,站在门口等他。碧华还打趣地跟我说:“总算是你等我了!”

  只是为什么,我等得到跟他一起出门,却等不到他回家……

  追悼会的前一晚,天南海北“飞来”上海的大学同学,单独向碧华告别。在他面前,同学们唱起了碧华生前唱过的一首歌——《祝你一路顺风》,还哭着说,没唱好、没唱好!

  12月14日,无数人赶来送碧华最后一程,他却安静地睡了……盖棺前,我最后一次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一次摸摸他的脸,在他身边放下了一本《要件审判九步法》。那是他一生的自豪!

发布时间:2015年03月03日 06:40 来源:人民日报 编辑:路平 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