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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为了丰收的执着——追记安陆市农技推广中心副主任、植保站长周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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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入夏以来,安陆市遭遇持续高温干旱,农作物病虫害呈现高发态势。为把农民损失降到最低,周小贺同志顶烈日,冒酷暑,忘我地投入到抗旱减灾工作中。他和同事用5天时间跑遍安陆15个乡镇查看受旱稻田的病虫害情况后,又顶着将近40度的高温到各地向村民普及受旱水稻病虫害防治知识,实地指导病虫防治技术和水稻高温热害预防及补救措施。

  8月2日下午,周小贺带领同事在烟店水寨试验站调查粳稻病虫情况后回到办公室,与同事交流查看情况后便步行回家,因持续在高温下长时间工作导致中暑,进而诱发急性心脏病,紧急送到医院全力抢救无效于当晚8时去世,年仅52岁。8月14日,安陆市委作出决定,在全市党员干部中开展向周小贺同志学习的活动。

  他来安陆时,是三十一年前。小伙子刚从孝感地区农校毕业,面孔白白净净,常带着清爽的笑容。

  他走时,是二O一三年八月二日下午。52岁的他皮肤黝黑,疲惫的脸庞带着烈日的灼伤,鞋面上沾满了农田的尘土,小腿上纵横着稻叶的擦痕。

  三十一年里,他走遍了安陆每一片庄稼地,给无数农民做过技术指导。他用汗水为庄稼灌溉,用青春给大地染绿,用生命为丰收丈量。

  ——他就是安陆市农技推广中心副主任、植保站长周小贺。

  他是农民眼中的“草帽农技员”。一顶草帽、一个军用水壶、一双胶鞋,伴他定格在老百姓的心中

  “草帽农技员”的故事源于十年前。

  一次他在雷公镇给群众做技术培训准备离开时,有位老婆婆对着他喊:“带草帽的小伙子,你帮我看看,我的秧苗怎么枯黄枯黄的。”

  周小贺一边收拾教材一边随口回答说:“不要紧,三四天后准好!”

  老婆婆不高兴地说:“小伙子你别嫌麻烦就哄我。”

  周小贺听到后便停了手,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虫子多把药喷多了?”老婆婆惊讶了,说:“你怎么知道?”周小贺笑着说:“村里的哪块田地我没去过?您放心,听我的没错!”

  过几天,秧田果然返青了。老婆婆高兴地逢人就说:“那个带草帽的小伙子真神。”

  这件事别人听着是个笑话,周小贺却陷入了深思:“必须让群众知道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这样才不会误事。”

  过不几天,他开始在培训会后发放自己的名片,并承诺“有求必应。”

  2007年8月14日下午刚下班,他接到王义贞一陌生农民的求援电话,顾不上吃晚饭,立即骑着摩托车赶到了现场。这个农民既焦急又惊喜:“周站长,我还以为您不会来呢!”周小贺一边安慰他,一边根据实际情况给他制定了综合抢救方案,通过几天的跟踪诊治,病情很快得到控制。

  像这样的求助电话,他每天都接到不少。

  他常说:“我做的是和群众、和土地打交道的事,就永远把群众装在心里。”

  为了帮助农民解决疑难问题,最大限度减少群众的损失。几十年来,周小贺每年进村入户进行植保技术指导和科技咨询的时间都保持在200天以上,观察和治疗的农作物病例不计其数,跑遍了全市所有的村组,跑遍了所有需要他的田间地头。

  就在他牺牲的那天,他还奔波在田地里。

  8月2日上午7点20他从家里出发到单位,准备下乡的事。8点左右,他和同事出发去乡镇讲课,为了提高授课针对性,他们专门到市农技中心水寨试验站田里查看了水稻新品种病害发生和孕穗抽穗情况。8点50分到达孛畈青龙潭村给农民培训。因村民抗旱回来正在过早,人到得很少,他便抓住等候农户的间隙到了田间,弯腰扒了扒植株茎秆,揪了几片稻叶仔细观察,并询问来的农户最近打了什么药,怎么配的药,用了多大剂量等等。

  当天,烈日当头,气温近37度。讲完一节课,他的额头上已是汗如雨滴,不时用毛巾擦脸和头发。按照惯例,一般讲课中途会休息10分钟左右,但他认为培训在露天晒场进行,休息一分钟,在场农民就要多晒一分钟的太阳,他要坚持一口气讲完。根据当前的旱情,他提出了三点针对性措施。11时20分,培训结束,在拍集体合影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坐直,低着头,不时用手摸着额头。老周真的是累了,他已经在病虫防治一线连续奋战了8天。

  下午3时,他再到水寨试验站查看水稻病情,来到试验田里,他先是对上午察看的田块做了详细的观察,拍下了十几张病斑特写照片,然后对其余30几个试验小区逐一查看,花了近1个半小时。此时田间温度接近40度,全身都湿透了。

  回到办公室,他没来得及歇息片刻,就给孝感市植保专家刘梦泽同志打了电话求教,将拍下的病斑图片传了过去,并提出诊断意见,由于仅凭照片不能完全确定。他便邀请刘专家第二天亲自过来一趟,帮忙查清病因。

  5点20左右,他来到农技推广中心主任邹明召的办公室,交流汇报了一下查看的情况后,便步行回家。

  6点40分,其爱人詹继东回到家中,发现他睡在躺椅上额头满是汗水,但已不省人事,于是便将他紧急送到市普爱医院抢救,医生诊断为高温引起中暑,诱发急性心脏病,经全力抢救无效,永远地离开了他挚爱的事业和亲人。

  几十年里,周小贺经常是早上出门,晚上回家,中午啃几口干粮,喝几口自带的水。在记录数据期间,从城区到乡镇,他骑过自行车、骑过摩托车、乘过公汽,交通方式有所改变,但随身携带的三件“法宝”没有变,那就是:草帽、水壶和胶鞋。

  这三样“法宝”将永远载于安陆农业发展史册上。

  他是同事眼中的“书本站长”。一本书、一个笔记本,伴他在农业科技海洋里遨游

  周小贺深知:“要给别人一碗水,必须自己有一桶水。作为庄稼医生,必须拥有高超的医术。”

  在积极实践的同时,周小贺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充电,不断充实自己,提高为群众服务的能力。1987年9月,他被送到北京农业大学进行植保专业培训,他充分利用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虚心请教有实际经验的前辈,记下了数万字的心得笔记。回单位后,他跑遍安陆市所有乡镇,对农作物病虫发生动态基数消涨规律及发生特点进行调查,在准确测报基础上,发表了棉花棉蛉虫、红蛉虫发生与防治策略等论文,受到了省市植保部门的肯定。

  1988年,他接到省厅下达的《苏云金杆菌防治水稻螟虫》试验项目后,为保障试验准确性,他便和站里的同事扎在实验站里,自己动手给5亩秧田中作梗、施药。每天东方泛白时,他们便起来查看田里的湿度、温度,接着再查看水稻的生长情况,发现有问题的情况立即记录下来,等查看完毕汇总后,再跟其他专家探讨病因,对症治疗。

  他们每天在田里一干就是五六个小时,每次做完试验后都是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但辛勤劳动终于换来丰收果实,当年他主持完成的该项目获得省“丰收计划”三等奖,为全省的水稻螟虫防治作出了重大贡献。

  “休息时,别人玩牌,他在看书;下乡回来,他在本子上记录着这一天的工作心得,积累植保工作经验。”安陆市农业局局长吴强这样介绍周小贺。

  吸收了书本知识,他再来摸索实践。安陆有着传统养猪、养羊、养牛习惯,市委、市政府也着力向省畜牧大县挺进。他认为这些牲畜的饲料存在着巨大市场,于是他经过论证,通过请示乡领导,决心在桑树、木梓等地开辟黄竹草种植基地。他一方面组织村民现场观模典型,请专家现场讲解黄竹草种植技术,一方面到外地联系优良草种,解决农民在种殖前的技术、物资需求。说实话,种殖黄竹草对周小贺来说是个崭新的课题,为了能随时随地的帮助农民解决在种殖中遇到的难题,他一边自学兼求教专家,一边跟着生产,探索放养技术。由于技术服务跟得上,加之市场供求形势好,畜牧养殖大户普遍称黄竹草作为牲口饲料效果好。

  通过学习、实践,周小贺的农业实战水平得到飞速提高。

  赵棚杨兴村农药种子经销户杨伟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今年4月,本村种田大户邓某,突然找自己扯皮说,喷洒了在我处买的农药后,芝麻全死了,得赔他5亩地的收成。

  说实话,我也是孝感农校的毕业生,对农业种子也是内行,便据理力争说,我的打虫药不是伪劣产品,不应该由我承担这个责任。邓某不干,甚至扬言要打官司。我很苦恼,给周站长打了个电话诉说。

  当天下午,周站长就骑着摩托车来了,仔细到邓某地里看了看残苗,闻了闻土渣,之后问邓某,你去年是不是打过很多除草农药?邓某睁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周站长皱着眉头说,几年前就告诉你不能过量用药,否则残留的毒性很强,你就是不听。

  邓某蔫了,木纳的自语:我的芝麻。见邓某难受的样子,周站长反过来又做我的工作,让我给邓某补300元种子钱,邓某也承诺以后他的30亩地的种子、农药全在我这进货。

  这种处理办法,我很满意。我想如果没有周站长的高超诊断,我肯定会背上卖假药的名声,也就毁了我的生意。”

  他是妻女眼中的“甩手掌柜”。他没有顾上小家,但他顾了农民大家、农业收成

  周小贺是群众眼中的丰收“保护神”,是单位的大忙人。

  不论寒暑,他每天总是6点多起床,7点左右就到单位准备一天的工作,每天不是到试验站观察试验品种生长情况,就是到农户田里查看病虫草鼠发生的情况,对于妻子詹继东和女儿周茜,他陪伴的时间很少很少,家里的事他也很少操心,他成了妻女眼中的“甩手掌柜”。

  他和妻子结婚时,住在当时商业幼儿园的一间宿舍里,吃住都在一个房间。后来单位调整,他们又搬到一间平房居住。由于有孩子,生活不方便,妻子多次让他想想办法,换个大点的地方,但他每次都以“我有事”,“还有人比我们住的更差”等理由推辞掉。直到93年,才由他妻子的单位出面跟农业局要了两间办公室住着,这一住就是5年。1998年,他们向亲朋借了2万元,搬进了如今住的一套70平米的房子里。这2万元的借款,他们还了10年,这期间,他一句让单位帮忙的话都没说。

  2000年,妻子下岗。因有债务在身,就让他帮忙找个工作。结果他把妻子介绍到了午时药业做工人——工作太累,城区的人很少愿意干。但为了家庭,从来没有干过重活的妻子咬牙坚持了3年。他想着有个活干就行,所以他几乎没有问过妻子工作的情况,也从来没有因为妻子的事跟单位提过什么要求。

  在女儿周茜的眼中,爸爸和她比较亲热的场景基本都在自己10岁前,上了初中后,爸爸就很少接送她。

  2003年女儿在安陆一中住读,他和孩子接触的时间更少了。女儿上高三时,为了让孩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妻子在学校外面租了间平房,专门照顾孩子。有天晚上她们休息后,两个小偷把她们关着的窗口推开了,并拿着手电筒往屋子里照。母女二人吓得大声呼救,并给他打电话,但他因为过度劳累,安慰了母女二人几句便挂了电话。最终,周茜的舅舅过去陪了她们母女一晚。

  这件事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怎么会如此“狠心”,甚至在妻女眼里,他也一度成了“罪人”,但最终她们还是理解了他——他心里装的全是工作,太累了!

  关心少不等于不爱女儿,只是他很少有机会表达。2006年,女儿要到武汉读大学,他开心得不得了,亲自把女儿送到学校。到校后他发现学校的条件很艰苦,想到自己很少陪伴的女儿要受苦,一股爱女之情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他抱着女儿便哭了起来。最后他破天荒地找到学校领导协调,给女儿转了专业。

  2010年女儿毕业,并找到一份工作。春节放假时周茜给他和妻子每人买了套保暖内衣,还给他带了盒茶叶。平时很少说话的他,变得异常兴奋,满脸的幸福,穿上衣服在单位“炫耀”了好几天,还把茶叶拿到单位跟同事分享。

  今年5月,朋友给了妻子一张照相馆的优惠券。平时很少照相的他,耐不住妻子和女儿的“唠叨”,到照相馆拍全家福。结果刚拍一张,他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地走了,只留给母女二人一句话:“我要下乡,你们两个照吧!”这张他们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现在还挂在客厅里。“你在外面太忙了,到家里才能躺下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妻子每天擦拭照片时都会念着这句话。

  他心中也爱“黄金”“白银”,农户田里金黄的稻穗、雪白的棉花是他的最爱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地位、权势、真金白银才是价值的体现。而在周小贺的眼里,金黄的稻穗、雪白的棉花才是他最爱的“黄金”和“白银”。

  农业系统工资待遇低,这是县市一级不争的事实。

  上世纪90年代底,农技中心干部职工工资最高没有突破140元,许多人外出打工,昔日的很多同事脱下“农袍”,另谋高就,但周小贺没有走,他认为,都走了谁来搞农业技术推广。

  其实,他也动过心,也有过下海致富的机会。2006年,因生活所迫,禁不住武汉经商朋友和家人的劝说,他收拾好行李准备到武汉和昔日的同学一起做生意。在火车站排队购票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种粮大户向他求助。他耐心地在电话里帮忙分析了情况后,说自己要出去了,以后有事可以到植保站找其他人帮忙解决。种粮大户听到后,告诉他:“周站长,你不能走啊!我们离不开你!”

  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变得异常沉重,最终放弃了外出的念头。回到家,妻子便责怪他不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这时他没有埋怨妻子的责怪,而是告诉妻子“别人是搞经济工作的,他们姓‘商’,我是搞农技工作的,我姓‘农’。经济工作不是我的强项,去了别人也看不起,我还是踏踏实实地搞我的专业吧!最重要的是这边的情况我熟,农户也离不开我,我不能走!”最终,妻子看到他铁了心不走,也就打消了“逼”他下海的念头。

  在周小贺的帮助下,很多农民都走上了致富道路,但他一家三口却还挤在70平米的老房子里,过着清贫的生活。昔日的同学很多都离开的农技行业,只有他始终坚守在在农业生产第一线,矢志不渝地实现着自身的理想和价值,兑现着自己许下为群众办实事的诺言。

  面对不解的目光,他总说:“为人民群众办实事我最大的快乐,只要我的付出,能为农民群众带来收获,我就无怨无悔,不需要任何回报。”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几十年农业战线的工作,周小贺的付出得到了组织和群众的一致肯定。他先后获得省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省农业丰收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他四次获评全省、农业厅植保工作先进个人,多次获评孝感市和安陆市农业系统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2013年7月,他被安陆市委表彰为全市“优秀共产党员”。一次次荣誉,一个个称号,一块块奖牌,记载着他在平凡岗位上的辛苦创业,记载着他在基层科研阵地上的成长历程,记载着他在平凡岗位上的光荣业绩。

  “我是一名普通的植保工作者,惊天动地的壮举与我无缘,我只是将农民群众当作我的亲人,用我的青春,我的知识铺就他们艰辛的致富路,实现我在平凡岗位上为民增收做贡献的诺言”。面对荣誉和掌声,他的话显得淡定而平静——因为对他而言,最大的价值只体现在老百姓田里金黄的稻穗上!

  他走了,带着对亲人的不舍,带着对安陆三十万农民的赤诚,带着对大地母亲的眷念,走在自己钟爱的事业上,用身体和灵魂,永不停歇的走着。

发布时间:2013年08月23日 11:41 来源:新华网 编辑:张学洋 打印